山行滿載歸
梁卓鈞

坐地鐵,轉火車,再乘直通巴士,四小時的行程,不經不覺便抵達了我的故鄉-花都市。千里迢迢來到故鄉,不是探訪故人洪秀全,而我也不曾探訪過他。爸爸和故鄉的人都把今次回鄉的活動稱為

「行山」,原意是拜山,可能因忌諱而改換文辭。

上山路上細雨綿綿,過了不久,天空放晴,也許天公希望我能順利完成拜祭爺爺的心願。
遠看那坐山,樹木都長得很高,把墓也遮蓋了。走進山林,平坦的林內小徑通往祖先的墳墓,明明白白是給人走的。

  故鄉的人爭先恐後地拜祭先人,但我卻不以為意。山勢雖然不高,卻能俯瞰整條村莊。作別了兩年的大地,長出了幾畝紅的玫瑰;其實不是鮮紅,而是用來釀製玫瑰露的血紅玫瑰,染烙在故鄉的土地上。

  「走吧,先人也給拜祭了。」鄉人說。
墓旁遺下一支鋤頭,我背著它,跟隨老爸的背影,不慌不忙的走進長滿樹木的「通道」,地上長滿了許多野草和蕨類,猶如一片綠色的海水。與通往祖先的路相比,要花費許多氣力,揮動鋤頭,折斷樹枝,穿過叢林後是一大反差,廣闊的天空,一望無際。

  轉身一望,一塊乾淨簇新的石碑上刻著「二零零四年春立」。我急問這是誰的墳。

  「你想......」老爸沉重地凝視著墳墓,籠罩著一股不可言喻的感覺。
細心一看,是爺爺的墳。從得悉爺爺的噩耗至今兩年,終於可以前來拜祭了。沒有人上前爭恐推撞,我給他燒衣紙。碰巧天公要下雨,火也幾乎透不了。雨點打落在我頭上,沿著面頰兩則流下......

  傍晚,汽車在高架路上奔馳,作別故鄉大地,我手握著故鄉的一包土產花生,伴隨著甜蜜滿足的夢,一併帶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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